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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闻凶耗书生下第 强逼嫁寨女离山(2)


  吴斌看见喜道:“文郎如此长成了!”

  就是不见梦云,心中惨然。又请出长嫂来,相见毕,就在文安府中住了几日,心上也不愿为官,奏闻圣上,言:“臣年虽未迈,常多疾病,望赐还乡。”

  吴文安亦上本告老,圣上俱各不准。竟连上三次,圣上批道:“告老告病一概不准。给假三年,期满赴京复任。”

  二人谢恩退出。次日就起程,各官饯送,无有不来趋奉者,独是臧瑛父子不服气,亦不得不然。吴斌弟兄两人家眷一路风光。一日舟至江西,夫人思想梦云,竟恸哭不止。吴斌解劝道:“这是我长兄为好,谁知反成其拙。”

  文安在旁听得,又叹惜又没趣。不说舟行在路,不几日已到浙江,文安搬往旧宅去住不题。

  却说吴斌到家,众亲朋俱来贺喜,接连闹了几日,祭过祖,一日闲暇无事,向夫人道:“大孩儿尚未联姻,如有相宜人家,也要与他寻亲才好。”

  夫人道:“也该与他完娶了。”

  吴斌遂命家人叫了一个媒婆来,媒婆进内堂见了吴斌,磕了头,道:“太师爷呼唤小妇人有何使令?”

  吴斌道:“我家大公子尚未联姻,可去访访乡宦人家,有贤淑小姐可来回复。”

  媒婆道:“启上太师爷,本城中何瑞麟相公有一妹,才貌可称,又是世宦人家,不知可合太师爷之意?”

  吴斌道:“这头亲事却也使得,你去要个庚帖来。”

  媒婆领命,竟到何宅去说,次日来回复道:“昨日小妇人领太师爷之命,到何相公家去请庚帖,何相公叫小妇人来多多拜上太师爷道:他家寒素,不敢仰攀。”

  吴斌道:“你去与何相公说,总是年家,说甚么寒素,快去取了庚帖来。”

  媒婆领命,又到何宅,道及此意,何霞无有不从,遂写了庚帖,付与媒婆,媒婆送至吴府,一边择吉行聘,接着就迎娶新人过门,真个是郎才女貌,吴斌夫妇甚是欢喜。吴璧新婚,正在乐境不题。

  且说英娘在山寨中又经四载,想着王生一去杳然无信,度日如年,也只得强延日月。只有滕武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一日来了个投军的,姓陈名洪,也是浙江人氏,生得一表人材。滕武得了此人,欢喜之极,就点为寨内参谋,见英娘年已长成,尚未得一佳婿,因此留心,今番得了陈洪,意欲将英娘许配,主意已定。一日,滕武同陈洪在厅议事毕,想起英娘的事来,向陈洪道:“俺有一事要屈从参谋。”

  陈洪道:“大王有何事吩咐?”

  滕武道:“俺有一小女,欲赘参谋为婿,未识参谋意下若何?”

  陈洪道:“小将有何德能,敢劳大王错爱?犹恐有辱公主。”

  滕武道:“参谋说哪里话来。”

  遂吩咐当值的择吉与陈参谋同小姐完姻。这也是合当有事,巧巧香珠从后面走过,听得此言,大惊失色,急忙进去向英娘说道:“小姐,不好了!”

  英娘亦惊问道:“是甚么事?”

  香珠道:“我才在厅后廊下走过,听得大王已将小姐许配陈参谋,即日要择吉成亲。这事如何是好?”

  英娘闻言泪下,道:“我自知遇王生,汝所尽知。逼我再适他人,焉有此理?无过一死以报王生!”

  香珠道:“小姐休得起此短念,再想别策。”

  英娘道:“事急至此,亦无计可施。谅我与你两个女子,焉能脱得虎口?”

  香珠道:“小姐不如下山去,竟到姑苏寻访王生下落。”

  英娘道:“此计虽好,叫我鞋弓袜小,怎生去得?”

  香珠道:“小姐若虑艰难,大事休矣。女身下山,其实难行,须得男扮,方可去得。”

  英娘道:“男身易改,怎得出关?”

  香珠道:“既能改扮,何愁出关?只消取了大王一面令旗,关上人哪里晓得其中的缘故?他若来盘问时,小姐不可惧怕,就喝他一声,说:‘大王有机密事下山’便了。”

  英娘道:“我虽去了,只是丢不下你。”

  香珠流泪道:“小姐你放心前去,切不可记念贱婢。若是大王来盘问,我将小姐的衣服放在后园池边上,只说小姐投于池中。此池原通山涧,哪里去查考。若然逼于严究,贱婢惟拼一死,以报小姐宽待之恩。小姐此去,遇见王生,自然得所,就是贱婢未知后会有期否?”

  英娘闻言大哭道:“我虽有此行,祸福也还未定。今承你一片诚心,可受我一拜。”

  英娘就拜下去,香珠也慌忙跪下扶起道:“小姐,事不宜迟了,作速改妆下山去罢。”

  香珠遂去那些掳来的衣服内,拣了一套像身的衣服鞋帽来,将英娘打扮得男子模样,看不出是女子,又取些金珠首饰细软之物,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裹,窃了令旗。英娘装束齐备,别了香珠,各各洒泪,不敢出声。英娘从后边绕至前关,把关人役见有令旗,竟不盘问,放下山去不题。

  香珠见英娘去了,不胜悲伤,到次日,将些簪珥衣服放在池边,就放声大哭,一径哭到前厅来。滕武看见,问了一声道:“丫鬟,为何啼哭?”

  香珠道:“大王,不好了!小姐今早不知去向,贱婢四处找寻不见,及至到后园去寻,只见池边有小姐穿的衣服簪珥。多因是投水去了,不知是何缘由?”

  说罢又大哭。滕武闻言,怪睁两眼道:“哪有这等事?待俺去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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