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的眼睛

　　

　　在林清玄大师散文《金色印像》读到水牛的眼睛，说水牛和农夫一起下田，他看见水牛的眼睛是红色的，像烧炙过的铜铃，农夫说所有耕田的水牛都是红眼睛，因为它们被穿了鼻环。
　　据说很久以前，当水牛没穿鼻环，没有下田的时候，它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在耕田以后它们没有流泪，却红了眼睛。

　　文章最后说，如果没有真正的自由，任何动物总是有感应的，水牛如此。

　　大师的感悟是牛没了自由不快乐。

　　可我想了很久，牛不穿鼻环时眼睛黑白分明，穿了鼻环要劳作耕田，没流泪却红了眼睛。为什么？

　　我眼前就出现了我的外婆，驼背佝偻，手如干柴，只有那深陷的眼眶里有丝丝光亮，嘴巴叭哒叭哒几下不说，睨着我脸上浮笑，就像一棵老去的树。细细想来，牛与人一样，你必须认清自己面对生存的环境，好死还不如赖活哩。牛若懒于耕田，会被挨打甚至被宰杀，不如只有顺服，与农夫在田里劳作还会有许多快乐与享受哩。

　　这让我又想到我们的人类，人终日劳作，为糊口风里雨里摸爬滚打，就如牛在田里一样一身水一身泥的，那样的苦没吃过，那样的风浪没经历过，不管刀枪利剑，风霜雷电，山洪海啸，病疫灾难，人类仍在前行，没有退缩，阻挡不了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如穿了鼻环的牛一样，耕田，没了眼泪，红了眼睛。而人类的前行，就是在最大的灾难面前，仍看到光明，眼睛没红，也没眼泪。只是更加坚定地走下去，并不断地积累智慧战胜灾难，就如今年这场尚未结束的冠状病毒一样。在历史的长河里，就如在河流里碰到过一粒小石子而已。又怎能阻挡人类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