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沧桑》第九章：得贵的伏击与纠结

    正道沧桑（第九章） 
 
　　张经武黎玉关于国民党秦启荣等部队破坏抗战等问题的通电 

　　（1939年4月17日) 

　　全国父老兄弟诸姑姊妹，军政当局，救亡团体，及各报馆，各学校，各武装同志钓鉴: 概自七七事变，全国激昂，稍有血气之伦，莫不攘臂揭橥，争赴国难。乃别动队第五纵队司令秦启荣部属，竟有不明大义，党同伐异之举。假抗日之名，行助敌之实，纵容所部，抢架勒索，贪饕过于口口（文中“口”文字残缺），破坏民众抗战，杀人劫枪，暴行甚于敌寇。二十七年春其三十三大队，一烧泰安王僚坡，再焚莱芜牛王泉，毁房百余间，杀人数十口，吾民何辜，遭此荼毒，如此为丛驱雀，将何以动员民众，瞻念前途，不寒而栗。 

　　且刘金环、石增福、牛希文及其第三梯队之李寿亭、王徽刚、也东甫、吴正斋。驻曲阜之朱康桓、尹涛泉、赵玉庵等部，皆秦司令嫡系部属，先后叛变投敌，认贼作父，而秦司令竟置若罔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泗水秦属第三梯队教导大队之宫良部，及其第七梯队之李延寿部，皆朝悬伪军旗，助敌为虐，夕揭抗日之帜，倡言拥秦，反复无常，使人疑惧，剿之秦则出面呵护，纵之则不时受其暗算，似此顺逆不明，友敌不分，五花八门，此诚山东游击队中独有之怪现象。 

　　夫“精诚团结”乃最高统帅之正确指示，“国共合作”乃当前政府之固本之国策，而彼等竞悍然不顾，一笔抹煞，高唱“剿共第一抗日在次”，驱逐八路军，独霸山东，种种荒谬言论，专与抗战友军作对，倒行逆施，令人发指。 

　　经武等本匹夫有责之义，率领山东热血青年，组军抗战，志在报国，对于山东历次战争，均以英勇牺牲之精神，打击敌人，本互助互让之原则，协助友军，所有国家法令，上峰指示，亦莫不敬谨遵守，未敢稍有越犯，致碍抗战前途。 

　　而彼等竞置国家民族于不不顾，一意孤行，残戳异已。谨就一年来对待本军之恶迹秽行，为我全国父老兄弟一详陈之。 

　　２７年４月，我四支队攻占莱城，秦司令亲率大军由邹县兼程北上，暗袭强夺，使我部队受意外之损失，同室操戈，殊堪痛心！同年８月，秦部刘金环暗袭我邹县游击队，毙我县委书记，事实俱在，不难调查！我一二团奉石军团长之命进袭兖州，秦司令密令其警卫梯队，阻我一团于邹县田岗村，截我二团于腾县八里沟，致使任务不克完成，当时情形，石军长尽知其详。我三支队配合六十九军袭击济南，复派王尚志等八司令，大举会师，乘机暗袭邹平，蹑我之后，为敌声援，居心何在，百思不解。我义勇队奉命袭击官桥，彼等又示意褚汉峰设伏包围，血战两昼夜，始得脱险。一月之中，不幸事件竞达四起，此可忍孰不可忍？本年一月我三支队出发工作，路过昌邑，我侦察员三人，悉被秦部杨秀峰捕获活埋于潍河冰块之下，屠杀之惨，闻者鼻酸。余如临朐杨锡九，扣我工厂机件，劫我九山粮株，捣毁交通站，驱逐通讯员，欺凌侮辱，连三再四。蒙阴之田正中，诱买我朗佰杰叛变，多方挑拔煽惑，破坏抗战团体，用尽卑劣手段，减削抗日力量，其危害国策致为明显。上月我部队长杨昆率干部士兵１６名西去工作道经颜庄，秦部李国麟不分皂白，全部扣押。杨等尚未释放，而太和惨案又起，缘上月３０日我第三支队交通营，派两连武装护送６０余名干部南下受训，迨达淄川同古村，即通知同古太和一带之秦部请准假道，不料彼辈包藏祸心，阳允所请，暗事伏击，造成空前未有令人骇汗之悲惨事件，致我三支队政治鲍主任、吕营长等３０余名当场牺牲，团长潘建军及一部同志或遭杀害，或被困禁，迄今渺无踪影，百余名热血抗战志士，无端遭此困杀，良堪痛心，噩耗传来，悲愤交集，全体将士，佥主自卫，经武等缅大局之颠危，不忍萁豆相煎，再起阋墙之争，中敌以华制华之诡计，力晓部属保持冷静，电呈沈副总座（时任山东省政府主席的沈鸿烈），依法解决，并吁请各方人士仗义执言。不料彼辈妄造蜚语颠倒是非，使其更无忌惮，愈演愈凶，到处捕我家属，拷打勒索，苦动非刑，密组暗杀，谋刺我军政首领，鬼魅伎俩，层出不穷。我八路健儿何负于国家？更何负于友军？而一再摧残，逼人若斯之甚！时致今日，为抗战前途计，为国家民族计，对此抗战逆流不得不彻底纠正，电呈国府，严惩祸首，呼吁全国主持正义，俾此案迅速解决，以平士气，而固团结，不胜愤慨待命之至！ 

　　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第八路军山东纵队 

　　指　　挥　张经武 

　　政治委员　黎　玉 　 

　　日军第二次进占莱芜，别动队仓慌撤退时莱芜方面一多半的部队没有撤出，他们大多是当地或附近区县人，已经弃枪回家，周蒙的所在的旅名存实亡，不久即编入高松坡旅。不单莱芜，他们在新泰、沂源、泗水等地恢复的政权也无一例外在日军重新进占时一夜之间崩溃：委任的县长随军撤走，区中队插枪回家。秦司令不仅在短短时间内地盘丢掉大半，号称的十几万大军真正存在的也不足一半了。等他们喘息稍定，发现日人的威胁并没设想的那么严重，回头去收复他们放弃的地盘时，却发现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在他们纷纷撤退的时候，的队伍却逆向而动，立即填补了被他们放弃的空间，在人们惊慌失措时带来了些许的安慰和依靠。别动队没有带出的队伍和插存的枪支也被四支队或者三支队轻而易举地获得，他们保存实力的措施恰恰使自己元气大伤。而且更让他们尴尬的是的队伍卓有成效的宣传，让老百姓都认为别动队并不真心抗日，就连小孩子也拍着手唱：“油饼队，吃饱睡，鬼子来了往后退”。如今仅靠他们眼下控制的有限地盘根本养不起这支队伍，去他们曾经控制而今拱手让给了队伍的地盘筹粮筹款，无一例外受到抵制或者草草应付。他们的日子很难过。为了过年让部队吃上顿饺子，他们专门组织了武装征粮队。 

　　年后不久，秦启荣到鲁村参加了省政府沈鸿烈主席召开的全省军政会议。回来后秦启荣立即召开了营长以上会议。“我们的日子就要好过了。”这是秦启荣开会时的第一句话，他脸上的笑意是这话的最好注脚。这次会议沈主席作为全省的最高军政长官，对全省工作做出了三项重大部署：一是统一划分防线。八路军的防区主要在滕县、泗水、宁阳，这里日军最为密集，不用我们动手，有八路的好果子啃；二是统一行政，军不干政。八路军无权建立政权组织，没有政权就没有地盘，一切还要听沈主席和国军的安排；三是给养粮秣统筹统支，八路不能筹集给养。这几条坚持下去，不用多长时间，八路就会乖乖的离开山东。沈主席的这些手段是得到上峰的支持和默许的。委员长也想过来了，国共合作抗日是假，借机会发展壮大是真。所以，共党比日本人对党国的威胁更大。所以，委员长在五届五中全会上提出了“溶共、限共、防共”的方针。沈主席对我说，不用两年，这六字方针就要改为八字方针，要增加两个字：“反共”。沈主席会后专门找我谈过，我们的部队，要做到“宁伪化，不赤化”，“宁亡于日，不亡于共”，“日可以不抗，共不可不打”。这一年多来，我们吃尽了共党的苦头，我们目前的艰难困境，也全是共党造成。因此，我们要坚决按照委员长和沈主席的部署，只有按这样的部署干下去，我们的日子才能好过。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军的骨干，这些意思务必领会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