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沧桑》第二章:乡村毛孩子去接新媳妇(2)
得贵和叔吃完出了门时,两个水灵灵的姑娘扶着披蒙头红的小婶子出来了。小婶子哭得很痛,腰都弯了。两个姑娘说菊花姐甭哭了,甭哭了。后面跟着的是小婶子的娘,一遍遍地说好闺女听娘的话,娘也是没办法。有这么个不争气的爹,咱娘儿们还有啥办法。说着也落泪。
叔把两张小红毡搭到驴背上,早有人在青驴身边摆了小方凳,小婶子由两个姑娘扶着站上去,再摸索着坐到了驴背上。得贵在前面牵着缰,叔在驴腚上拍了一掌,小青驴在青石板上得儿得儿地小跑起来。两个姑娘送到大街上才站住了。
三个人不说话,得儿得儿出了县城,太阳才冒出花来。叔长出一口气说我娘的好玄,总算日头出来前接了出来。小婶子双肩一抖一抖的,还在哭。小婶子偏坐在驴背上,随着驴背的起伏细腰一扭一扭的,一跳一跳的,象是怀里揣了两只活物,要撑破那大红的嫁衣呢。又象抱了两只硕大的馒头,有些沉重得累人。得贵喜滋滋地想小婶子。
叔说得贵停下,停一停。你婶子累了,换个坐势儿。嘴里嘘嘘着让小青驴停下来,走到小婶子跟前,说你换个坐势儿。一只手臂揽了小婶子的腰,一只手握住小婶子的一条腿搬到另一边,让小婶子分腿骑在驴背上。整个过程里叔的手做了好些多余的动作,搂了小婶子的腰,捏了小婶子的大腿,更毫没理由地从小婶子的胸前滑过。得贵听到小婶子止住了哭,喘息声有些变了,两臂在胸前抱了抱,象是怕两只奶子飞了一般。叔说你还哭啥呢?咱家里又不穷,不缺你吃不缺你穿,咱也心疼你,你还哭啥呀。咱年纪是比你大一点儿,可咱不是个赖呆人,你找咱这样的男人也是你有福气哩。你给咱生个崽,咱还不把你捧到天上哩。叔说得贵和你婶说说,你叔是个窝囊人不?得贵说我叔不是赖呆人,我叔贩牲口都成精了。我叔弄牲口有三绝,一是看,拿眼一撒麻,就知道牲口出多少精肉出多少骨头,真是一钱也不差,天下的秤也没他准;二是摸,一摸牲口就知道它这辈子能拉多少车;三呢更玄乎,是闻,那牲口放个屁让我叔闻到了,就知道那牲口五脏六腑谁出了毛病。小婶子哧的一声笑了。叔满意地向得贵做个眼色。
这时一阵风吹来,小婶子的蒙头红吹跑了。小婶子咦地惊叫一声。按风俗,一路上新娘不能见人的。叔撵到花生地里追上了那蒙头红说没啥的,咱又不是象别人没见过一回,就没这忌讳了。这么长的路,把头蒙住还不闷死哩。趁早别蒙了,到村口时再顶上算球。
那时太阳有一杆子高了,红彤彤的染在小婶子的脸上,分不出是小婶子的羞涩还是阳光的舐舔。小婶子那张脸象是秋后熟透的苹果,得贵一次次涌起抱过来啃一口的念头。他每次回头总看到越来越亮的阳光在小婶子的胸脯上跳跃,很有弹性地一蹦一蹦地弹乱他的眼神。他一次次地妄想小婶子的大红嫁衣也象蒙头红那样被风吹开,让他看到活蹦乱跳的真面目。
小婶子开始左顾右盼,翻进一条山沟里时,她说停一停,停一停。问她做什么也不说,只说我要下去,我要下去。叔就拦腰抱起小婶子,另一只手臂攀在她圆圆的臀上,象抱个小娃娃似的抱下来。小婶子的脸象燃烧的炭火。她向沟里拐进去时,两个人才明白她是要干啥。叔在青驴背上搔着,说得贵叔说得不虚是吧,叔说得不虚是吧。狗日的俊得没治了。啪地在驴屁股上拍了一掌。那头驴咴儿地叫一声,窜进了沟里。得贵飞跑进去几次弯腰抓那缰,几次都没抓到,一拐过石嘴,几乎和小婶子撞个满怀。小婶子浑身一哆索胡乱套上大红裤子。白得耀眼的一截在得贵面前一闪,就被大红裤子淹没了。得贵象乍从黑暗里到了太阳光里一样,眼睛有些潦乱,心头有些晕眩。
小婶子随后跟出来后,叔又把她抱上去。叔说得贵你把缰给你婶子,你甭牵了,我教你婶子自个儿使唤。小婶子说俺不会,俺不会。叔说不会我教哩。就走在青驴身边,攥着小婶子的手教她使唤小青驴。过会又去三番五次捉了她的腿,教她咋样才坐得牢。得贵跟在后面,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小婶子的两片臀和那细腰怎样巧妙地一扭一扭。就也不觉得累了,不知不觉就翻上了自个儿村西的山梁,看到了绿树半遮半掩的南围庄,还有村外那一丈多高的围墙。嘉庆年间这村里出了个大人物,官至浙江巡抚,某年省亲,听说劫匪闹得凶,就出钱修了这一般大村寨才修得起的围墙。叔说我说咱村不穷,还有丈把高的围子墙,你不信,你看到了吧?咱啥时候逛过你哩?
小婶子蒙上红盖头,得贵在前面牵着小青驴,得儿得儿地进了村。家家门口站着男女老少,指着驴上的小婶子叽叽喳喳。男人目光如钉,噼噼啪啪射到小婶子的胸脯、细腰和圆臀上。叔故作不知,进村就咧着嘴笑着。叔是出名的小作人,这场婚事却不心疼几桌酒席,还不是因为讨了个俊媳妇,要在人前显摆显摆吗?
两个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女人迎出来,得贵喝住了小青驴,就有人在驴身边放了一条小方凳,一个女人扶着,另一个引着小婶子踏着方凳走下来。院子里就有人撒糖块、炒花生,娃子们在院子里吵成一团。小婶子被搀进院子,进了正房。八仙桌前铺了一床红毡,叔和小婶子跪下去,拜天地拜祖宗再对拜。两个女人引着小婶子进了东间里,炕上全是新铺盖。炕脚放了一只升,升上摞了厚厚的一块粘糕,小婶子被搀着踩着粘糕坐到炕上去。当地风俗是取步步高升的意思。有个嫂子份上的女人用擀面杖挑下蒙头红,一屋子人啧啧地咂舌头。然后是喝喜面,喜面里有两只鸡蛋;再吃六粒红枣、六粒栗子,取早生贵子之意。这枣和栗子是叔几天前早就亲手一个个挑好的。
二婚一般并不多么激烈地闹房,叔是二婚,可是媳妇却是黄花闺女,又是这么俊俏的女子,就有许多后生粘在屋里不走,趁乱在那结实的胸脯上还有大腿上摸上几把。得贵累得钻到东厢房里躺在炕上象抽了筋的蛇。可是他睡不着。听着小婶子的尖叫,他的心一缩一缩的,眼里是那些爪子在那白面馒头样的奶子上揣,他咬着牙抓过那些爪子,一斧一斧砍下来。他砍得很累,后来就乏了。
得贵是被一个娘们叫醒的,醒过来就听到窗外沥沥啦啦地下着雨,天已经黑了。叔也过来了,说得贵一天没吃好,快吃饭吧。院子里只剩下一胖一瘦两个厨子,他们被油烟薰得没什么味口,就只弄了几个青菜,端下一壶酒,说得贵来咱一块吃吧。你叔娶媳妇心忙得不饥,你该是饥了吧?来来来,得贵也来一口。说着把得贵面前的盅子也满起来了。得贵对那胖厨子说二爷你喝吧,我不喝酒。接过壶说二爷你和俺五叔喝吧,我来给你们满酒。胖厨子对瘦厨子说老五你瞧得贵这小子多知礼,是个好后生。这个牲口贩子是白拣个勤快长工嘛。又说得贵娃子好好混吧,爷们给你瞅划个媳妇。又问得贵多大了。得贵说快十六了。瘦厨子说也不离了,我老爷十五就结了婚了。胖厨子说得贵早想媳妇了吧?得贵脸一红说不想。瘦厨子说还不想,脸都红了。胖厨子说得贵你想讨啥样的媳妇?得贵说二爷咱没想过。真的没想过吗?他突然觉得好象想过好几回了似的,目标再明确不过:讨就讨小婶子这样的。得贵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两个厨子的话,脑子里全是小婶子的影儿,吃得都是啥菜自己说不上来。雨还在沥沥啦啦地响着,梧桐叶上过一会儿滴下一大滴,叭地一声,叭的一声。得贵愣愣怔怔的,心里有些伤感,这伤感来自小婶子,小婶子为啥成了小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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